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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樱花与盐】缘结(完整版)

#烛台切×审神者
#婶有名字
#ooc预警
#正剧重写
#对和服了解不多,如有错误欢迎指正
#被说我文太短了,那这次就写长点吧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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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烛台切来到本丸已有一段日子了,经历了最艰难的开荒阶段,本丸里大大小小的事宜都逐步走上正轨,织也忙里偷闲地开始享受本丸生活,有时她会为自己床头插上几只沾着露珠的玫瑰,有时则会放慢脚步沿着长长的走廊享受清晨的阳光,闲暇时间陪莺丸坐着喝茶闲聊,又或者是和粟田口的短刀们一起在树下荡秋千,其乐融融,她珍惜这种与刀剑的关系,似朋友,又似家人。

庭院里结实的古树摇摇自己的枝桠,晃落下一阵缤纷的樱花雨,她从衣柜里挑出一件不常穿的淡粉色和服,衣摆处有墨绘的樱花图案,晕开一圈温柔的颜色,本是少女时期的专属设计,却意外地和今天的天气很合适。

像往常一样独自更衣,因此若是想要系个复杂一点的别出心裁的带结,没人帮忙基本是不太可能,她在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后,绝望地站在镜子前,突然怀念起年轻时母亲耐心地帮她整理袋带的日子。

门外的烛台切,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,站在屏风后面安静地等待她穿戴完毕,透过半遮半掩的屏风可以听见她挫败的叹气声,手里攥着精致华丽的袋带,看起来很苦恼的样子,斟酌很久,他终于是冒昧地询问。

“您需要我帮忙吗?”

循着声音她才发现等待在屏风后面的人影,他并没有露面,礼貌地为她留出女性的专属空间。

“啊,可以的话真是太感谢了,一个人系袋带实在有些困难。”

她有点不好意思,第一次因为这种私人的事情而麻烦近侍,但既然是自己有求于人,便也只得放心地将后背交给他。

烛台切从她手里接过那条华美的袋带,精细的金线绣纹得她皮肤温暖如玉,她抬手挽起宽大的振袖,好方便他将袋带缠绕在自己腰上,隔着厚实的衣料,他触碰到她纤细的腰,尽管知道那层手感无非是腰纽罢了,但初次接触女性柔美的身体,他还是有些紧张。她纤细洁白的脖颈从衣领处恰到好处地露出,几丝未被照顾到的短小碎发轻轻垂下,优美的线条仿佛完美无瑕的艺术品。

他按照记忆里的手法尝试为她打成太鼓结,小巧如鼓包的凸起在她身后显得可爱又优雅,只可惜初次尝试系结,他笨拙地调整那个小包的造型,却无奈歪歪扭扭不成样子。

其实她也很紧张,烛台切的手划过她的腰,她就不自觉地屏气凝神,耳边全是心脏跳动的声音,呼吸顺着他双手的游走而此起彼伏。她想,或许应该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。

“想不到光忠还会这些。”

一向驰骋沙场金戈铁马的铁血男儿,却又有如此温柔细心一面,这让她很意外。

烛台切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,她身后接近腰部的方位传来他温柔的声音。“侍奉前主时正好见过家里的女性更换和服,太鼓结在当时很是流行,也相对比较简单,在您身上非常合适呢。”

他终于是放弃了挣扎,这个结系起来甚至还不如她自己系的好看,本意想着帮忙,结果却帮了倒忙,实在是太不帅气。他站直身狠狠地锤了几下自己的腰,一米八的大个子,为了帮她系袋带只能一直弯着腰,着实有些不舒服。

“辛苦了,有你帮忙我真是省了很多时间。”

她优雅地转身,看见镜子里那个别扭的太鼓结,暗自憋笑,但什么也没说,毕竟是第一次为女性系袋带吧,可他那么认真,甚至额头上还因为紧张而憋出了几滴冷汗。这让她突然心情很好,连那个难看的结都变得可爱起来。

“对了,光忠,这是今天的出阵安排。请为我带回胜利吧。”

她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装,随手将早已放在书桌上的纸书拿起,递给烛台切。本丸的战力逐渐强大,烛台切为队长的第一部队也愈发勇猛,连续探寻了好几次阿津贺志山,虽然敌人异常强大,但好歹也能安然无恙地归来。

烛台切应着,接过纸书,却又在准备离去前被她叫住。

变幻莫测的历史不知会有什么变数,她安静地注视着那只熟悉的金瞳,他飘逸的碎发被清晨的微风撩起,在晨曦的阳光中摇曳,又是一个等待与被等待的日子。

“光忠,小心不要受伤。”






第一部队归来时她正在院子里晒被子,柔软的被单混着芳香洗衣液的味道,充满童年回忆的梦幻香味。

走廊上传来一阵骚动,她听见人员奔走踩在橡木地板上的声音,鹤丸掀开遮挡住她视线的被单,一身白衣染上格外扎眼的鲜红色,手臂经过简单包扎依然能看见绷带内透出来的血迹,可他早已无暇顾及那些。

“主殿,药研让我过来找您,小光他…伤得有点严重…”

她没有说话,手里晾到一半的被单滑落在地,沾上泥土的气息。

鹤丸还向她说明了情况,大概是出阵过程中遇上检非违使,虽然流了点血,但战胜了强大的敌人。但她只是听着,大脑早已停止思考。

并不敢对那个“伤的有点严重” 做任何臆想,也不敢去看烛台切的脸,不敢面对他真实的伤势,她害怕自己会在见到他的瞬间理智崩溃。此时满脑子里都是他早上离去时的笑靥,他笑得春暖花开,再坚强从容的心,接触到如此温暖的记忆时,依然脆弱得仿佛纸糊。

可在进入手入室后,看着里里外外忙得连跟她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的药研,她突然异常冷静。第一部队多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,而伤得最重的烛台切被单独隔离,还好其他人不太严重,她了解完所有伤员的伤势后,决定首先修复烛台切。

进入隔间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,但依然被血腥味熏得有些反胃。尽管药研已经提前做好了应急包扎,却无法止住溢出的鲜血,她看着这触目惊心的画面,黑色的西装外套上被血染出大面积的暗沉,他白皙的脸颊有半边已经被血洗成模糊一片,早上还温柔地为她系袋带的近侍,现在却躺在担架上,摇摇欲坠得仿佛风中飘舞的一片树叶。

他还有意识,企图举起沾血的左手安慰她,告诉她只是流血较多,实际伤得不严重。她想也没想,紧紧握住了他的手,另一只手伸出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,温和的粉红色振袖染上他身上的鲜血,化成点缀在樱花丛中的一枝红梅。

“我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
他怎么可以有事,每天早上放在她窗台那些盛开的鲜花,那些午后阳光下的茶点,那些降温时漫不经心盖在她身上的毛毯,这一切美好都还在等待被继续谱写,怎么可以就此成为永久尘封的回忆。

她始终不愿松开紧握他的手。

修复刀是件非常消耗灵力的事情,尽管花费了许多符咒催化灵力的作用,可巨大的消耗依然让她有些难受,幸好本体修复完毕,付丧神的肉身也会很快恢复。她无力地倚靠在墙边,久久注视着已经陷入沉睡的烛台切,他温和的睡颜里完全见不到平日里身为刀的戾气,睫毛在睡梦中微微颤抖,就和正常人类没什么两样。

鹤丸为她送来温热的食物,她才意识到已经是夜晚,月光洒进手入室里,在灰暗墙壁上映射下一道美丽的光线。她害怕吵醒烛台切,便轻声询问鹤丸,是否需要灵力帮助恢复伤势。

“您休息一下吧,剩下的放心交给药研,我们没事的。”

鹤丸眯起蜜金色的眼睛,突然认真起来,大概他也意识到这时候她的心情不适合开玩笑。她笑了笑,扶着墙壁支撑自己站起来,走出门外。月光仿佛有治愈人心的力量,倾洒在她有些狼狈不堪的衣裳上,她望着那轮明月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。

“早点休息,鹤丸。”织如是说。






烛台切醒来时陪在他身边的是大俱利和鹤丸,织不见踪迹。

找遍了本丸,终于是在屋顶发现她,走近时她听见脚步声,慌张地背过身去擦拭眼泪,颤抖的声音因啜泣而有些断断续续,要他保证不告诉别人。

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语言有多无力,此刻他才明白。一直以来,他以为审神者是个处变不惊的强大女子,她总能恰到好处地处理好所有事情,并且在各种突发情况中游刃有余,柔和的眼神里仿佛过滤了全世界的纷扰。若不是今夜撞见她泛光的眼泪,他也不会意识到,她始终也只是个女孩罢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她终于开口了:“是我没有掌握好局面,就让你们贸然出战。”

她看着远方,古树巨大的影子屹立在黑暗中,夜晚微凉的风吹落了几片樱花花瓣,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微弱的光,整座本丸安静得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。

烛台切犹豫很久,终于是安慰性地将手放在她肩膀上。

“不,您已经做的很好了,战斗就必然有流血,身为刀剑我们早已习惯,您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所谓战斗,就是这样,流血,受伤,甚至会有生命危险,她本该早点意识到这种事情的,与时间溯行军的对抗,并不是温柔和煦的小孩子过家家,而是凶残暴戾的交锋冲突。作为审神者,无论她多么努力,也会遇到无法预料的情况,这就是战争,她无法控制在掌心里。

那一晚,从生死之界走来,烛台切突然理解了很多事情,又或许是见到了她难得一见的脆弱一面,才知道她温柔坚韧背后的责任,原来她的优秀并非天生,她也有面对现实束手无策的无力时刻。比起始终有礼貌的疏离感,现在的他,似乎更能从一把刀的角度,去理解主人的心情。

他注意到她还未更换的和服,原本华美的樱花图案,沾染上他的血,少女的温柔被现实残酷破坏,这件同她的笑容一般美丽的和服,处理不好可能就无法再穿了。他突然胸口有些难受,美总是易逝的,却总叫人想留住。

“说起来,怎么这个难看的太鼓结还在啊,您难道一整天都没有整理过?”

他试图转移话题,让她心情变好一点,当然也是有些不解,那个别扭的结,他本以为她不会喜欢,估计等他出门就重新拆掉,但是却没想到她一整天都穿在身上。

她被这话逗得破涕为笑,故作生气地瞪他一眼。

“是谁吓得我晒完被子都没来得及整理衣裳就跟着鹤丸赶来手入室的。”

她只是不愿解开罢了。结不在于美观,而在于系结人的用心。

风的舞动最终超越了时间的永恒,静谧的月光下,两个互怀心事的人,却又彼此理解着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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